罗斯福炉边谈话的录音带在角落里积灰,但那些安抚人心的语调似乎仍在房间里回荡。
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蓝鹰标志”,那是国家复兴局的象征——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只扼住资本家喉咙的铁爪。
书页间夹着的华尔街日报剪报已经褪色,上面“银行假日”的标题依然刺目。
陈树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恰好是谢尔曼坦克行进时的履带声。
他的战术平板亮着,显示着当时财富分配曲线——那条骤然下坠的红线,像极了被吊在路灯上的富豪们挣扎的双腿。
保险箱里锁着的金条突然显得可笑,在罗斯福的黄金禁令面前,这些金属不过是政府一句话就能收缴的战备物资。
陈树生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他太清楚这种“非常时期非常手段”的威力——就像他此刻别在腰间的配枪,随时可以变成征收私有财产的合法工具。
窗外的暮色渐浓,将那些记载着“公共事业振兴署”成就的数据淹没在阴影里。
但陈树生知道,正是这些“独裁政策”
“修建的公路、桥梁和学校,最终铺就了美国参战时的工业基础。
他的手指停“社会保障法的条款上,指甲在“财富再分配”几个字下面划出深深的痕迹。
泛黄的《国家工业复兴法案》原件静静躺在防弹玻璃展柜里,罗斯福的签名墨迹已经氧化发黑,却依然力透纸背。陈树生的战术手套轻轻擦过展柜表面,在"总统紧急状态权力"那条款项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雾气。
九十四度倾斜的财富分配曲线图钉在战术板上,红色箭头从华尔街直插密西西比河岸。陈树生的匕首尖正点在1933年那个断崖式的拐点,刃口反射的寒光与曲线图上的触底反弹完美重合。
保险柜里锁着的黄金征收令复印件上,财政部的钢印凹陷处还沾着当年的印泥。陈树生的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柜门,节奏恰好是谢尔曼坦克开进华尔街时的履带声。
墙上那幅“蓝鹰”海报正在褪色,但“我们无所畏惧”的标语依然刺目。
海报边缘卷曲的角落里,贴着张七十年代经济学研讨会的老照片——那些西装革履的学者们,正对着罗斯福的肖像指指点点。
1944年某位银行家的私人日记。“这该死的瘸子”的字样被反复涂抹,却又顽固地浮现在泛黄的纸页上。
防弹玻璃上的雾气渐渐消散,罗斯福的签名重新变得清晰。
那笔迹的每一处转折都像在诉说:真正的领袖,从不在乎后人如何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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