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坐下来,道:“最近倒是太平,三司忙着编纂新的律法,今日我就是去刑部和他们商议了,你不知道,那群老古董有多死板……”
沈寄和她抱怨起来,今日他们商讨的主要是继承权,现有的继承方式是嫡长子继承制,不仅女子得不到财产,连家中的其他儿子也得不到,只能依附于嫡长子。
因为有太多人抱怨这样不公平,且不利于皇权集中,所以三司决定重新商讨。
宗法制的存在,以及大部分人家都是结两姓之好,门当户对,均分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寄提出将嫡长子继承的一部分财产拿出来分给其余子女,既保证了嫡长子的利益,也不至于让其他人只能完全依附长房。
但现在当官的哪个不是家里的天之骄子,享受了权益的人当然不会支持有损他们利益的事。
“你不知道那群老东西有多气人,说女子的嫁妆就相当于分到家产的一部分了,其余儿子成婚时也给了银钱,且日后无论前途如何,长房也会养着一家子……”
夏为仪静静听他说着,倒也没提意见。
每个时代有自己维护稳定的制度,要改变自然要潜移默化的来。
各家族的资源高度集中在嫡长子身上,自然也只能嫡长子挑大梁,继承家产也就说得过去。
但凡有不是嫡长子继承的,一般都是嫡长子太废物,堆资源都堆不起来,或者家中有别的脱颖而出的孩子。
所以在古代,要想分家产,必须要有足够的本事,给人看到价值,不然就算律法摆在那也无济于事。
要打破嫡长子继承制,需要朝廷创造更多的机会,让更多人能发挥自己的价值,从而打破这种垄断,进一步实行想要的变革。
沈寄叨叨叨说了一大通,水都喝了两大壶,才终于将心中的怨闷发泄干净。
想起她全程没说话,他顿时脸热。
“表妹,你不会嫌弃我话多吧?”
“怎么会,表哥说的我都爱听。”
她又不能上朝,只能从他们口里得知最新的时政了。
话再多,也比闷葫芦好啊,她巴不得男人在她面前都是大漏勺,不用她费心思去猜。
说着说着太阳就落山了。
二人用了饭,在府中走了两圈,然后默契地去汤池沐浴。
夏为仪最喜欢他眼尾那颗红痣,血液流动得越快,那颗痣越红,也是他的危险警示信号。
她是个喜欢挑战的人,一定要试探出他的底线,要到何种程度才会让他失控。
“表妹,别玩儿我了。”
“你再这样,表哥就要不听话咯。”
“表妹,你自找的。”
……
汤池水雾缭绕,回响着阵阵激荡。
一个时辰后,战地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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