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的时候,林岁欢一天要做三份工作。
早上将子晴送到幼儿园,匆匆忙忙去上课,上完课帮导师整理文件。下课去咖啡馆做服务员,然后去接子晴,把子晴拜托给房东照顾,再去中餐馆做服务员。
一天下来,林岁欢忙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回到家,别说吃饭了,洗了澡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倒在床上睡个昏天暗地。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迅速瘦下去的,以后再也没有胖起来。
结束学业回国之后,林岁欢才发现,国内的就业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随便拿着国外大学文凭的人就可以横着走了。
她好不容易挤进了杂志社,拿到一份足够养活她和子晴的薪水,如今却被傅时安给毁掉了。
想到薪水,林岁欢又振奋起来:“傅总,那个……”
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问我做了你的生活助理以后,我的薪水还和在杂志社的一样吗?”
“怎么,你觉得不够?”
傅时安自嘲地挑了挑眉毛,他倒是忘记了,林岁欢是个极度崇拜金钱的人,不过,连这点蝇头小利都惦记的女人……
他冷哼一声:“月薪两万,够不够?”
“什么?”
林岁欢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的薪水……竟然这么多吗?
“你觉得两万块钱太少了吗?”
林岁欢连忙摇头:“不不不,已经够多了!谢谢傅总!”
她掰着手指头暗自盘算起来,子晴幼儿园一个月要三千块钱,她们的房租一个月三千五,加上水电费物业管理费等等,还有她和子晴的生活开销,今年的保险钱……
小木屋里只有一张双人床,连个沙发都没有,傅时安皱了皱眉头,算了,今晚上只能凑合一下了。
他脱了衣服上床钻进被子里,把傅羽熙搂在怀中,见林岁欢还在念念有词,不免好奇地问道:“你在算什么呢?”
林岁欢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傅总,真的太感谢你啦!”
她脸上散发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一双眼睛在柔和的手电筒光芒下熠熠生辉:“我带着子晴回国之后,很早就想给子晴报一个舞蹈班,一个绘画班,子晴很喜欢跳舞和画画。只是,这里的课外辅导班都很贵。不过现在好啦,傅总你给我这么高的薪水,我回去就可以帮子晴报名课外兴趣班啦。”
林岁欢见傅时安没有什么反应,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傅总,我之前对你有些误会,真的很抱歉啦。不过傅总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傅时安盯着林岁欢看了半晌,她好像还是那个几年前总是充满了活力的女孩子。哪怕他对她极尽折磨,她也总是咬着牙,温柔地忍耐着,从来不曾逃避过。
她身上的那种倔强,那种耐性,犹如向日葵,热烈,灿烂,生机勃勃。
傅时安揉了揉眉心,带着几分倦意,道:“林岁欢,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孩子的父亲?”
林岁欢一下子怔住了,她咬了咬唇,半晌才道:“子晴……没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