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从唐清澜身后走出来，轻声问。

女孩头也不回，闷声道：“我并不这样认为。”

“你已经知道了？”他决定跳过林女士的话题。

唐清澜放下手，转过来面对邓布利多：“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却不说自己知道了什么。

邓布利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他想问对方那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想承认自己就是她的舅舅，想说：其实我们是一家人。

可无论如何他都发现自己喉咙被石头堵住一样，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唯一能说的只有：“那些人...你有把握吗？”

“嗯。”回答他的是女孩冷淡的声音。

邓布利多借口自己还有事，落荒而逃般走了，他不敢多看女孩的表情，更不敢多留。

他感觉到女孩和他之间的情感，比他和阿不福思弟弟的还要脆弱，脆弱到他根本不敢多碰。

只要一想提起，邓布利多就不可避免地回想到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些自己试探、算计、利用对方的过往，哪怕是她喜欢的人...

哪怕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孤家寡人，好不容易有了心灵相属的人。

邓布利多瞬间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浑身无力地倒在桌子边，等到自己爬到椅子上坐好时才发现后背早已汗涔涔了。

“我该怎么办？”他慌神地看向四周，直到和一个相框上的人对视上，对方在朝他笑。

邓布利多很用力地挥动魔杖，相框“啪”的一声倒在柜子里。

他还是不敢对视。

“安娜，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在看着我吗？”老人露出无措的神情和姿态，不停问着嘴里那个‘安娜’。

实际上也是不停询问自己的内心，这样做够了吗，这样做还不够吗？

正在他天人交战之际，敲门声响起，将邓布利多勉强拉回现实。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才出声：“进来吧。”

老人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惫感令走进来的斯内普忍不住挑眉，随即讽然：“邓布利多，你真的老了，居然不记得自己是三强争霸赛的裁判了？”

“还有十分钟！”斯内普很大声地提醒他，脸上还是那副冷漠又嘲讽的表情。

在邓布利多眼里，斯内普的脸逐渐和另一张脸重合起来，他们是那样的不像，一个南一个北，就如同两个不可能有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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