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忍不住吐槽:这掏大粪的,哪能养得了猪,能养的估计也就只有蛆了。
后来,高文革把这段奇特的经历当作谈资,讲给了李风顺和周山听。
李风顺听后,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用说嘛,苍蝇最喜欢在大粪上产卵,蛆生来就靠吃大粪长大,他掏的粪里指定有蛆,根本不用他特意去养。”
周山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说:“你们呀,总是把人当成高高在上的动物,觉得人养猪,人就比猪厉害,猪能被人吃,而蛆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换个角度来看,对于猪而言,人就是悉心照料它们的主人;对苍蝇来说,蛆就是它的宝宝,是它生命的延续。就像咱们都盼着孩子有出息一样,苍蝇肯定也盼着蛆能好好长大 。”
李风顺一听,立马反驳道:“照你这么说,人吃猪,猪吃蛆,那岂不是人干脆直接吃蛆得了?这不是瞎扯嘛!”高文革更是满脸疑惑与抗拒,质问道:“凭什么就说蛆是苍蝇的孩子?又凭什么说蛆能飞起来?这也太离谱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而周山则默默将这场有趣的争论记在了心里。
后来,在学习生物知识的时候,周山恍然大悟,从生命的本质来看,无论是人、猪,还是苍蝇,世间万物皆是由细胞组织构成,本质上并无二致,皆是大自然中平等的一员。
孩子们的争论,对于靳武利而言,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生活轨迹。
他宛如一头任劳任怨、憨厚老实的老牛,尽管身处社会底层,还背负着沉重的历史包袱,但他的内心始终被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照亮。
不管是阴云密布的阴天,还是细雨绵绵的雨天,又或是寒风刺骨、天寒地冻的冬日,他都雷打不动,每天按时去掏粪、挑担,认真负责地保证家属区粪坑的及时清运,凭借着这份踏实肯干,他也挣得了应有的工分。
按常理来讲,他这样的工作态度和付出,就算称不上先进工作者,起码也能被评为劳动能手,可现实却是,他从未获得过任何荣誉。
不过,好在佟兴祖去世了,压在靳武利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
每天傍晚,劳作了一天的他,都会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走进村子。
老百姓梦寐以求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终于拥有了,他感到无比满足,觉得人这一辈子,这样就足够了,这就是幸福。
过去,苗艳丽每隔一两周便会上山与靳武利相聚,共度夫妻时光。
可每一次亲密过后,她都没有片刻停留,或是迅速起身投入劳作,或是径直踏上归家之路。
此前,苗艳丽与靳武利相聚相处后,却再未迎来新生命。
或许是那些匆匆流逝的时光,让生命的种子难以在她的身体里扎根。
也正因如此,他们在相处时从未对未来的可能性多加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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