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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致命的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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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地心大陆世界联合政权委员会成员国,同时,也是天下七古国之一。    这个国家不仅拥有着极为悠久的历史文明,更是当前地心大陆最强大的国家。    京海市名列华国四大主城市之一,其繁华程度甚至已经不亚于帝都!    陆长生漫步在街道上,随意地打量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二十年前,他也曾来过京海。    那个时候的京海,街道破旧不堪,房屋简陋异常,实在无法与如今这番景象相比。    当时的华国,还只是个是饱经战乱,混乱至极的国度。    谁又能想到,那个曾经饱受欺凌的国家,如今居然一跃成为了天下第一强国!    当然,他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很随意地感慨几句罢了。    而后,他开始思考,思考一个自苏醒以来便一直缠绕在他心间的疑问。    那个山洞,当年是他亲手挑选布置,里面重重结界与机关,除非宗师级的阵师出手,否则即便是七境乃至八境异人也休想强行攻破。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沉睡前的那几年他还特意隐蔽了自己的行踪。    他确信除了他本人以外,这世上绝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知晓他行踪之人!    即便是号称对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星辰阁也不例外。    可最终,他还是在四年前被人发现了!    难道是那些家伙?    这个猜测很快便被他予以否定。    “如果他们真有这个本事,恐怕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吧!”陆长生心道。    可是,对方费尽心思找到自己却又不杀,还把自己送进医院,究竟想干什么?    当然,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没有趁机下杀手,想来应该不是敌人。    既然如此,现在的当务之急便应该是另外一件事!    当年他之所以沉睡,是因为施展了一项禁术,目的是为了摆脱自己体内的那个诅咒。    而施展禁术的代价,除了陷入长时间的沉睡外,还有他近百年的灵力修为。    虽然这四年里,赵明瑞给他服用的那些丹药有意无意的替他保住了部分修为,但如今他的力量依旧不足全盛时期的万一。    所以在沉睡前,他就把随身配剑,还有大量辅助修炼的丹药藏在了离自己沉睡之地不远的一处山洞内,以确保自己醒来之后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修为。    特别是那把剑,对他来说更是至关重要!    然而现实却再次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用来藏剑与丹药的那个山洞,居然不见了!    不仅是那个山洞,连同那个山洞所在的整座山脉都凭空消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沉睡二十年,又不是两百年,即便那个年代战乱不休,也不至于把那么大一片原始山林给打没了吧?    更何况,他是四年前被人送进医院,才过去四年,怎么可能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着原本山峦林立的地方变成了眼前稀松的小树林,陆长生满心无奈,只能原路返回城中另做打算。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就连迎面拂过的微风都夹杂着丝丝灼意。    陆长生抬起头注视着天空,双眼却被强烈的太阳光线刺激,眯成了一条缝。    就在这时,街道旁忽然迎风飘来一阵极诱人的香气。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气味,香醇浓厚,令人回味。    陆长生是修为强大的异人,早已不需要像普通人一般通过食物来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然而在吃这一点上,他却始终有些执着,尤其是......对鱼。    没有什么问题是一条鱼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条!    沉睡之后的他修为大减,闻着这诱人的香味竟然令他莫名生出一丝淡淡的饥饿感。    实在是久违的感觉!    ......    ......    这家小店名为“小语烤鱼”,规模并不大,地段也不算很好,生意倒是不错,明明还没到午饭时间,小店里却已经坐满了客人。    陆长生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这家店除了那些客人外,一共有三个人。    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应该是服务员。    柜台上那个正在拨弄着计算器的短发少年,算是前台。    厨师是个方脸平头中年人,刚端了盆香气腾腾的烤串出来,这会儿又回厨房去了。    他的体型十分高大,身形健硕,而且步伐沉稳有力,竟有几分练家子的架势,只是面容有些憔悴。    看刚才客人们与他打招呼的熟络模样,想必他应该就是这家烤鱼店的老板。    ......    或许是真的有些无聊,陆长生坐在桌前随意地想着这些,没过多久,那名少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极有礼貌地问道:“您好,先生几位?”    陆长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又恢复如常。    “就我一个,你们店有什么吃的?”    “我们店里可以炒菜,当然也有特色烤鱼,烤串,和一些地方小吃......”    少女一边微笑做着介绍,一边把手上的菜单放到陆长生的面前。    陆长生的目光在菜单上随意地扫了一眼,说道:“先给我来两条特色烤鱼,要草鱼,每条五斤左右,多放辣,然后再来一瓶度数高些的烧酒。”    说完便把菜单还给了少女。    少女捧着菜单,有些诧异地看着陆长生,说道:“那个,先生点这么多,您一个人......”    陆长生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罢了罢手,说道:“我有些饿,麻烦快些。”    少女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道:“好的,那请您稍等一会儿。”    说着,她迅速将陆长生所点的东西一一记录在手里的单子上,快步送进了厨房。    ......    不过半个小时,两条香气腾腾的烤鱼便在陆长生满怀期待的目光中搬到了他面前的餐桌上,诱人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双竹筷,轻轻夹起一块送进嘴里,鱼皮十分酥脆爽口,鱼rou鲜美之中带着nongnong的辣味,入口即化的口感,火候掌握地果真是恰当好处。    “不错,不错!”陆长生连声称赞道。    沉睡二十年,一醒来便能品尝到这样的美味,这令他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接着,他放下竹筷,拿起桌上的那瓶老白干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直接一饮而尽。    “爽!”    咽喉处传来强烈的刺激感,令他对这顿久违的午餐更加地满意了。    然而,就在他重新拿起竹筷,满心欢喜准备享受美食的时候,店内突然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个身形肥硕的光头中年人带着一群黄毛青年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一路推搡着四周的客人,还时不时地打砸店内的事物。    客人们似乎大都认识光头中年人,所以谁也没敢出声斥责,纷纷躲到一旁,以免殃及池鱼。    “这不是孙虎吗,他怎么来了?”    “估计是来找茬的吧,听说陈老板向他借了不少钱。”    “那也不用这样吧,大白天带人来闹事儿。”    “嘿,你也不想想他孙虎是个什么人,难不成你还指望他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    “那倒也是......”    客人们议论纷纷,声音很细小,却逃不过陆长生的耳朵。    随意听了两句,他便没了兴趣,摇了摇头,开始继续吃鱼。    流氓讨债,自然来者不善,但这些与他无关。    柜台上算账的那名少年已经放下了手头的活儿来到厅中,只见他双臂一横,拦在这些人身前,颤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光头中年人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昂着头直接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两名身形高大的黄毛青年紧跟在光头中年人身后,经过少年身边时,其中一人忽然伸出手猛一用力狠狠将他推倒在地,而另外的那些黄毛青年则四散开来,开始催赶那些还在店中的客人。    那名少女见状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少年身边将他扶起。    看着四周空空荡荡,一片狼藉,光头中年人满意地笑了笑,而后随意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对着厨房喊道:“陈西臣,不出来招呼一下我吗?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店老板在后厨听到打砸声,很快便从厨房里钻了出来,看到来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没有第一时间上前阻止那些黄毛青年,而是快步来到少年少女身边,将两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确认两人无事,方才转过头看着中年男人,说道:“虎哥,您怎么来了?”    光头中年人扫了店老板一眼,说道:“陈西臣啊,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觉得钱不用还了?”    店老板憔悴的脸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虎哥说的哪里话,欠债还钱,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    说到这,店老板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只是您看我这小本生意,一时半会儿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您再宽限我几天,到时候借您的钱我一定连本带利的还给您。”    光头中年人笑了起来,说道:“可不要说我为难你,当初你向我借五十万给你家的小丫头治病,可是定好的两年内还清,你看看,这都过去多久了,再宽限下去,哥们手底下这帮兄弟都喝西北风去?”    店老板脸色苍白道:“虎哥您也知道,我家这丫头的病一直都不见好,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家里实在没有钱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您就再多宽限几天,我......”    “还宽限几天?”    店老板话还没说话,胖男人笑容骤敛,猛地一拍桌子,冷冷道:“一天都不行,今天要是见不到钱,你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群黄毛青年见老大发怒,一时间全都围了上来,挥舞着木棍狠狠地朝店老板招呼了过去。    木棍打在店老板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围观的客人纷纷面露不忍之色,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劝阻。    店老板没有还手,也没有反抗,只是尽全力护着身后的两个孩子。    光头中年人看着店老板,冷声道:“我再问一遍,这钱你今天到底还,还是不还?”    店老板强忍着疼痛,咬牙说道:“虎哥,您再宽限几天,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今天......真的没钱啊!”    光头中年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狠狠地打!”    黄毛青年们听得自家老大吩咐,纷纷露出残忍的笑容,手下的力道顿时提高了几分。    店老板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已经隐隐可以看见血红的伤痕。    看着这一幕,一直冷眼旁观的陆长生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还手?”    与此同时,数道白色光线突然“咻”的一声从他的指间飞射而出。    细微的破空声响起,数十根尖细的鱼骨带着极淡的灵力波动,精准无比地落在了那群黄毛青年拿木棍的手上。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呲声,那是人的血rou在被某种锋利的事物刺穿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场间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啊,我的手!”    尖细的鱼骨刺穿了黄毛青年们的手掌,那种钻心刺骨的剧痛,普通人根本无法忍受。    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从他们的手指间滴落,落在地面上,就像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刚刚还拿着木棍,趾高气昂的黄毛青年们一个接一个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用力抓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一脸痛苦发出沙哑的嚎叫。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诡异地令人头皮发麻。    场内一片寂静......    “妈的,是谁,谁敢管老子的闲事儿,给我滚出来。”光头中年人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手下人的惨状,他的心中既恐惧,又愤怒。    “你在叫我?”    陆长生依旧坐在餐桌前吃着烤鱼,听得光头中年人的怒吼,不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同一时间,光头中年人的视线也落在了陆长生的身上,正准备发怒,却突然浑身一寒。    不知为何,看着陆长生的眼睛,他心中竟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正被一只凶狠的野兽注视着一样。    “你……你们……你们全部给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他!”    光头中年人不敢再与陆长生继续对视下去,猛地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两名黄毛青年,指着陆长生咆哮道。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青年绝非善类。    可他不能就这么退去。    手下人莫名其妙被人打伤,自己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地离开,以后还如何在京海黑道立足?    陆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名手持木棍朝自己逼近的魁梧黄毛青年,纤细的手指再次捻起桌上的几根鱼骨,手腕轻轻一转。    “咻!”    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响起。    那两名黄毛青年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手掌上便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痛苦的惨叫声再度响起......    围观的客人们早已经惊呆了!    余下几个跟随光头中年人而来,尚未来得及出手的黄毛青年则直接被吓破了胆,看着满地哀嚎的同伴,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手中的木棍噼里啪啦的全都掉在了地上。    实在是太诡异了,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看清陆长生究竟做了什么。    那些黄毛青年手掌上的血洞和那些鱼骨,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    光头中年人只感觉自己背脊一凉,冰冷的恐惧感瞬间从脚底升腾而起,直冲向头顶。    陆长生一言不发,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光头中年人却再也没有了留下的勇气,连滚带爬地向店外逃去,脸上满是惊恐。    那些黄毛青年见自家老大落荒而逃,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尖叫着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向烤鱼店外跑去。    这种时候谁会不怕?    那些鱼骨既然能如此轻易地刺穿人的手掌,想必刺穿人的心脏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    ......    原本热闹非凡的烤鱼店,经光头中年人这么一闹,顿时变得安静了许多。    围观的人渐渐散了,只是缠绕在他们心间的那股寒意却久久挥之不去。    一些客人趁乱离开了烤鱼店,什么也没留下,只有几个好心的老熟客在结完账之后才转身离去。    很快,店里就只剩下了陆长生,以及店老板一家。    “小语,小尘,你们两个去厨房把火关了,这边我来收拾。”    最先开口打破这份安静的是店老板。    “喔,知道了。”    少年看了一眼店老板,又看了一眼陆长生,沉默片刻,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走进了厨房。    倒是那少女,本来想跟陆长生说些什么,被店老板严厉地瞪了一眼,只能乖乖地离开。    “阁下是什么人?”    看着少年和少女走进厨房,店老板目光凌厉地看向陆长生问道,脸上充满了警惕。    陆长生放下竹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刚才可是我救了你们,不先说声谢谢?”    店老板沉默,周身灵光闪动,似乎随时准备向陆长生发动攻击。    他从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气息。    对于店老板表现出来的强烈警惕,陆长生并不在意,只是有些不解。    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看了店老板一眼。    这一眼和刚才看那个胖男人的不同,其中没有一丝的敌意和杀气,有的只是平静,却如同海洋般深邃。    “明明是异人,被普通人欺负成这样都不还手,现在却想对我这个恩人动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说隐藏什么?是那个小姑娘吗?”    店老板闻言神情猛然大变,再不顾其他,直接飞身而起,朝着陆长生头顶一拳轰出。    万道金光闪动,拳意猛烈,隐隐伴随着可怕的风雷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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