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月,这对狗男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情,而她被蒙在鼓里,傻乎乎地伺候着怀孕的表妹!
他们全家联起手来,要将她送去给祝员外做妾,要拿着她的卖身银子,去娶媳妇儿、办喜事儿!
还拿捏着她的女儿,让她不能反抗。
泪水无声落下,林春娘发出阵阵悲凄的呜咽。
“春娘——”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林春娘原本灰败的神色顿时一亮。
是阎文才!
她了解她的男人,是从来不敢反抗爹娘的。
会不会,将她嫁给祝员外做妾的主意,甚至是杀死芳桃的计划,他都是不知情的?
会不会,他也心虚害怕,惦念着他们十一年的夫妻情分,所以来放她离开的?
阎文才小心翼翼解开了柴房门上的锁,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又将门关上。
一回头,就对上黑暗中林春娘无比炙热的目光。
她额头上的血迹未干,挽起的发髻早就凌乱不堪,也许是他心虚,总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吓人。
阎文才手一抖,两个早已冷掉的红薯就掉了下来。
他赶紧低下身去捡,吹了吹灰,递给林春娘。
“我在咱们房里发现的,是……是留给桃丫头是不是?”
一听见大女儿的名字,林春娘挣扎着向前,呜呜唤他。
阎文才赶紧后退:“春娘!”
“是我对不住你!”
林春娘身体僵住。
阎文才低着头,抹着眼泪:“我也没法子。”
“桃丫头在,总撺掇着你和我对着干,还教你顶撞爹娘,她就是个不安分的。”
“娘说了,女儿家不安分不好,像她这样的,迟早会给家里惹来大麻烦。”
“早些去了……也好,不用继续留在这世上吃苦受罪。”
林春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当爹的能说出来的话。
芳桃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呜呜呜——!”
阎文才理也不理,自顾自地说着:“叫你嫁给祝员外一事……也怪你自己!”
他抬头,很有些不满地看着林春娘:“谁叫你那日那般招摇,叫祝员外将你的脸看了去?”
“你明知那祝员外是个好色成性的,为何还要在他跟前露出你这张脸?”
“是不是就和芷兰说的一样,你早就嫌弃我了,你早就想离我而去了,所以故意引诱祝员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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