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后者能给他带来乐趣。

一旁的唐莞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

“也是。”

其实按照常理来讲，让善千户留下来，杀死恶千户，这种事情你放在别的人身上指不定要多弄多少幺蛾子。什么“杀死恶千户难道就能洗去千户身上的罪孽？”“未经过恶千户允许就在非主观的前提下杀死对方是不是不尊重对方”估计都得来一遍。

千户笑了，就像平日里一样，祥和，淡然，还有点沉稳。他还是那个扶老奶奶过官路的千户，也是平日里嫉恶如仇的千户。

给个痛快吧。

“解除金蛇蛊，为什么要趴着？”

“苏妲伊她···”

千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先是惊愕，随后便是略有黯淡的神色。

所以，思考“道德绑架”“千户的命也是命”“赎罪的本质”这些玩意，对于周离而言，都不如去找道长拍点脑残小视频，或者给唐莞来一道辣炒红辣椒来的实在。

后退一步，周离摊开双手，似乎在向千户介绍其他人一样：“伱如果能活下来，对我们都好。这个世界上会多一個光明磊落且心怀正义的千户，会少一个无时无刻都想要杀死我们的恶妖，这不是很好吗？”

周离淡然道：“她在得知我有办法分离你的善与恶之后，她就抱着赴死的信念找到了金蛇夫人。不然的话，今天在这里等我们的不会是这些小妖小怪了。”

千户点点头，开口道：“周公子，开始吧。”

朱浅云淡漠道：“少儿不宜。”

周离乐了，他用力地压下千户的肩膀，开口道：“今天也别讲那些狗屁倒灶的大道理和小道理了，你说的道理也是道理，不说道理也不用道理。反正，我想让你留下来，恶妖千户死，就这么简单。”

因此，周离对杀死恶千户这件事的看法只有一个。

没有疑问，而是陈述。千户像是在询问周离，却更像是在询问自己，质问自己。

“那啥，金蛇蛊还是要解除一下的，不然分离时会有不可预料的问题。”

“我要是死了，侯珏估计也会很难受吧。”

“所以要快。”

“我能战胜我自己吗。”

“按照常理来讲，你做不到的。”

“可还有一个问题。”

碎石滩在周离脚下发出了短暂的声音，他向前走了一步，手搭在千户的肩膀上，声音平缓地说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是他的心魔，却是应该活下来的人。”

云白白满脸问号。

千户疑惑道。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周离已经感受到了那些妖怪的视线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不，相对于奇怪，更像是那种亲眼目睹基头四的终极侮辱后，一种灵魂深处的恐惧。

周离笑的羞涩，笑的单纯。

但周离不一样。

周离笑眯眯地说道。

周离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不合时宜的羞赧。

千户低下头，看着那柄绣春刀，还有一身艳红色的飞鱼服，缓缓问道：“一个坏人得了好人病，病了的好人却想杀死曾经坏掉的自己。”

“呔！妖孽！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周离拿出虎符咒，脸上如神佛再世，狰狞恐怖。而一旁的诸葛清则扶额长叹，一把拿过虎符咒，催动了灵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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