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眯起眼，汉王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本以为这老小子是个顽冥不灵的老古板，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在等着我。吃了周离的糖画，发现他可以庇佑自己的女儿，就选择自杀身亡，不帮任何一边···”

“根据我们截获的信件来看，三天前，糖人张的女儿张秋找到了周桃夭，寻求了她的庇护。”

这谁受得住啊？

“我们要不要···”

而就在前不久，汉王的忠实走狗，太营城的县令让糖人张制作了一批美人糖画。可没等糖人张制作完，他就被唐门的烈性毒药直接毒死在家中。在他的废弃纸篓里，周离捡到了一块废弃的糖画，但里面包裹的，却是金蛇夫人的模具。

片刻后，周离从废弃纸篓中拿出了几个保存完好的糖画出来。他在马成龙的注视下，用力地砸碎了其中几个糖画，而包裹在其中的模具，也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不仅仅是你。”

“看来他还是吃了周离的糖画。”

“自杀？”

而就在那道路的尽头处，撕开了烟尘，缓缓走出的身影，则是一身凶煞之炁，浑身上下满是恶意的壮硕男人。

周里手中一共有四个糖画模具，其中一个是马成龙，另外的三个分别是刘宫、左千户和···

“你们俩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我不在的这一天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三人准备继续交谈之际，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整个马车仿佛被扔起来一样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周离三人反应很快，直接冲出了马车，在马车被撕裂前的刹那勉强逃离。

马成龙丝毫不避讳汉王的名号，或者说，他天生如此。看起来他待人温和，谦逊善良，但实际上多年的墓地秘境生活让他对人情世故比较淡漠。

“老唐，幸亏你嘴贱贪吃。”

周离咬牙切齿地小声质问着唐莞。

好在周离和唐莞很有变通，在短短几十秒内，求生欲让他们编出了“为了测试金蛇帮的人，他们只能加以改良，试图激怒金蛇帮的人”的理由。

周离回答的很平静。

唐莞傻眼了，她又一次认识到了周离的逼话系统究竟有何等可怕的创造力。而朱浅云也试图理解这种逼话，但很快就放弃了。

没错，最后一幅糖画的模具，是周离。但周离看得出来，这副模具并没有制作完成，甚至说只是有了个雏形。但是周离就是能感觉到，糖人张是想刻出一个自己的模具。

“要不你听我的，咱去画本子，你负责画我负责搞定出版，咱们五五分成。”

唐莞挠了挠头，茫然道：“搞黄色不是犯法吗？”

当然，没信归没信，朱浅云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真把他们俩打一顿。朱浅云虽然知道这俩玩意有些时候会不着调，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稳妥的···

郭凌蕴似乎早有准备一般，直接推开了牢门，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司隶，冲着周离拱了拱手，开口道：“周公子，如何？”

汉王将折子扔给了影从，站起身，淡然道：“糖人张的事情不用再追查了，他本来就无关紧要。他的卜算也不过是下九流，对付不了诸葛清和金蛇夫人。”

司隶连忙回应道。

汉王冷静地问道。

“那我们要不要再另寻他人？”

“简单？复杂？”

打开马车车窗，看到的就是手捧涩图，和唐莞严肃分析的周离。

朱浅云呆滞住了。

“记住，我是大明汉王爷，你是三千营的金隅将军。当年在战场上，是你我二人合力击之，才将金沙王的头颅斩下，大破敌军。今日起，少用阴谋诡计，多以阳谋破阵，明白吗？”

“呼~”

“这就对了。”

郭凌蕴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但作为一个在锦衣卫中摸爬滚打十多年的老油条，他心里自然清楚有些话最好别问。

“他的女儿呢？”

“呼，累死我了，周哥哥有水···”

蹲在马车车厢里，周离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模具，一边贱兮兮地对唐莞说道：“你信我，你这手艺再搭配上我的文采，咱们指定是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我怎么能走？”

汉王看着影从，淡然地问道：“卜算之法真的很重要吗？”

进入了小木屋后，糖人张的尸体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人去挪动。而周离却没有像是马成龙设想中的那样去检查尸体，反而是走到了不远处的废弃篓旁，蹲下身，面色平静地翻找了起来。

唐莞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冷静低声道：“别管我。”

周离怒道。

“有，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北梁生活。他俩之前闹过矛盾，说是没有了父女情分，此生不复见。”

马成龙也没有太过犹豫，点点头，跟在了周离的身后。

影从迟疑道。

长舒一口气，周离缓缓站起身。他看向有些不可思议的马成龙，开口道：“龙叔，你的朋友没有被人所杀。不是唐门，也不是妖怪，更不是汉王。”

似乎在和自己言语一般，汉王摇了摇头，低声呢喃：“再铺一铺路，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不好吧。”

汉王看着影从，没有恨铁不成钢，也没有失望。他有着些许自责，但更多的，则是对影从的信任：

周离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整理了一下思绪。片刻后，他转过身，对着门外喊道：

没有任何犹豫，周离直接破窗而出，然后被朱浅云轻易地一巴掌按了回来。

“这个人先扣一段时间，什么时候汉王府上来要人，什么时候给他们。”

周离看着手中的几个模具，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糖人张画糖人，每一次都要用他一年的寿命。这几年林林总总，他也给咱们用了不下二十年的寿命了，也够了。”

糖人张能根据他人外表，制作出拥有一定能力和记忆的糖画，吃掉后会获得糖画里的记忆和能力。而糖人张虽然在马成龙面前说他没有加入任何组织，但实际上他一直在和汉王合作，受汉王庇佑。

很快，三人又一次回到了糖人张的小屋。小屋外，几个夜不收和锦衣卫默契地“对峙”着，不让对方的人进去。

“那他妈是北梁太学不让搞黄色，大明搞黄色是正当产业。”、

“好久不见。”

左千户右眼满是紫色的妖异光泽，他看着周离，露出一个癫狂而邪异的笑容。

“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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