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内的空气依旧沉闷，仿佛连时间都变得缓慢而沉重。

M4的笔尖在纸上划下最后一笔，她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M16坐在那张小小的马扎上，脚踝微微交叉，姿势看似轻松，实则像是被强行固定在了一个狭小的容器里。

她的眼神游离，时不时瞥向天花板或是窗外的天空，仿佛那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至于蹲椅子？

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挑战，但偏偏陈树生捏准了她的“病根”——让她这种不安分的主儿老老实实地在马扎上蹲着，简直比刀尖上跳舞还难受。

陈树生：你也不想M4……

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完完全全的捏住了M16的死穴。

更何况，M16还多了一份检讨需要完成。

她的手指在纸上漫不经心地划着，笔尖滑过纸面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在书写某种无声的抗议。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检讨上，脑袋里想的全是外面那片自由的天地。

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溜出去透透气，哪怕只是几分钟也好。

然而，M4的感受却完全不同。她坐在M16的对面，那张小小的马扎对她来说就像是某种无形的刑具，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M16，看到对方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烦躁。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笔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勉强压抑住内心的焦虑。

当然，如果只是M16这个老油条，M4早就习以为常了。

毕竟在格里芬这些年，她早就摸透了这位搭档的脾性——就像熟悉自己枪械的每一个零件那样。

M16那些不安分的举动和吊儿郎当的做派，不过是她用来掩饰内心的伪装，就像战术人形会在枪械上涂抹迷彩一样。

但问题在于，现在她的心智云图里还住着位“不速之客”——那个自称OGAS的超级人工智能，露尼西亚。

起初，露尼西亚完美符合M4对超级AI的想象——她的声音像是经过精密调校的合成音，每个音节都带着数学公式般的精确；她的分析条理分明，就像战术计算机推演战场态势；她给出的建议总是最优解，仿佛能预见到所有可能的变量。

那时候的露尼西亚，就像个完美的战术参谋，冷静、可靠、不带任何个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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