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别的方面再优秀,心底却始终缺着一块。
残疾不只指身体上的,心理上的残缺,也是残疾。
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凉,从心底涌起。
顾谨尧缓缓闭上眼睛。
外婆也默然不语。
一老一少两个人,像雕塑一样枯坐着。
许久之后,顾谨尧睁开眼睛,很慢很慢地说:“我明白。”
外婆却没有卸下包袱的轻松感,原本慈爱的目光变得沉痛、惋惜。
她满心满眼都是愧疚,“对不起,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肯定也会做出这种决定。”
顾谨尧笑了笑,笑容苦涩,“是,如果我有女儿,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强奸犯的儿子,母亲还时不时地抽疯。”
“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外婆重重叹了口气。
剩下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顾谨尧站起来,克制着难过,彬彬有礼道:“要我开车送您回去吗?外婆。”
“不用,家里司机送我来的。”
“那让您司机慢点开车,我先走一步,失陪了。”
“好,你也慢点开车。”
顾谨尧客气地笑,“谢谢外婆。”
推开门走出去。
经过前台时,顾谨尧把账结了。
刷完卡,把卡放进钱包里,瞥到钱包里云瑾的照片。
她小小白白的脸,笑得阳光灿烂。
顾谨尧无声地笑了笑,心里却烧过一阵疼痛,有种缺血般的虚无。
合上钱包,他深呼吸一声。
大步走出去。
上车坐好,顾谨尧却迟迟没发动车子。
找到陈东风律师的手机号拨过去。
顾谨尧问:“向法院起诉赫啸白的话,会走什么流程?”
陈东风回:“向法院起诉后,警方会介入侦查。完成侦查后,会向检察院提交,检察院审查后,起诉。接下来,法院开庭审判,一审,二审。”
“胜诉几率有多少?“
“很小。时间太久,早就过了追诉期。警方侦查时,取证会很困难,人证也不足。两个证人,顾傲霆顾董,当时醉得不醒人事。他的司机,两年前已经病逝。我接手过很多案子,从来没接手过如此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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